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我们背对背拥抱》

  炫耀一下,这是我家小透宝给我做的饭。(*˘︶˘*).。.:*♡

游离电子:

-歌曲 


TO:@小熊饼干   


刚下过淅淅沥沥的雨,头顶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早是晚的天。晚风一视同仁地将途经的所有事物都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然后一股脑地丢在行人的脸上:拉面馆油腻腻的香气、散落在树下的樱花、放学回家的JK们银铃般的相互之间的调笑。还是很热,就算是傍晚,就算是夏末。


降谷零,或许这时该称呼他为波本。


他脸色阴沉着,当真不太好看,比起他的发色更加让人敬而远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好不容易的休假日出门,又是怎么走到这条街上来的。自以为漫无目的地悠悠逛逛在旁人看来就已十分杀气腾腾,不自觉地在面对面距离相隔好远时就向旁边移开为他让出道来。


他在一家咖啡店门口驻足,却不是为了扑鼻的咖啡豆和绵腻的奶油——他听到店里传来古典吉他的琴声,清澈悠扬,音断得很干净。琴手跟着曲调即兴,轻哼着时有时无的歌词,把他一下子从这嘈杂燥热得让人想挖出砰砰乱跳的心脏的大街傍晚一下子拉到去年同一时期那个温良的夜,在那个夜里他自己也曾这样唱。


降谷零在门前一动不动地呆愣了很久,直到琴手被离开被阻的客人提醒,打开门,走到他跟前挥了挥拿着拨片的手:“我叫安室透,是这家店的店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降谷零从记忆中那一去不回的风中回过神来,在门口昏黄温润的灯光下第一次看清对方那张被半拉的窗帘遮得若隐若现的脸:和他一样纤细而并不显得过分孱弱的金黄色发丝、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还有平视即可对上的那双盛满温柔的询问的紫灰色眼睛。


汽车驶过,在尖锐的鸣笛声中将地上的积雨溅起几阵水花。


安室透感受到了灼热的观察的目光,在对方踏前一步时侧身轻轻带上了门。


背后有人。这一感知让降谷零不自觉地把身体紧绷,可在关门的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的咖啡与面包香告诉他这里是安全的,区别于火药,血液,刺鼻的酒水置他之于的境地。


吧台,三四组桌子,并不很大的空间。三三两两的客人很快地走光了,就在另一个女店员将菜单递给他,等他点完单再取走的片刻。


女店员将餐备好便告别下班,那时安室透正在做今天的收尾整理,擦拭窗台时抬起在上面的放置的一瓶水仙花。店里每天都会更换鲜花,并非很高的成本,却可让人留下很好的印象。有时是香艳的玫瑰刚好碰上春季淅淅沥沥的雨,有时是向日葵盛开在夏日的艳阳天。安室透在门外挂上“已打烊”的牌子,端起餐盘走向餐厅最角落的沙发:


“您好,您的餐,三明治和一杯特调葡萄酒。”


短暂的眼神交流,按部就班的动作——降谷零将本身放在桌上的手抬起移开,为餐盘让出位置。袖口滑到上方,肩膀上闪露出一处伤痕来——是远距离枪伤。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旁探寻的目光,降谷零猛然将手臂抽开向后方躲闪却碰上了正巧要放下的葡萄酒杯,酒水正直地浇在他的白色体恤上,从腰部到小腹被淋了个透湿。


玻璃杯顺着腿部滑下发出一声闷响,衣料紧贴腹部的粘腻下是从上到下冰凉的触感,这使降谷零的听觉突然清晰地注意,或是在那一刻只注意到早就开启播放的音乐,意识向上至云雾漫天的山顶,又在山峦环绕间骤然下落于充满泥土与硝烟混合的田野公路:


“Oh, looking for the great escape.…”


“别走。”听到这里,降谷零猛然回过神,不自觉地拉住了正打算去吧台重新倒一杯酒给他的安室透,急切短促地说道。安室透停住,转过身环住了他,让他的上半身能够依靠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田野上或许长了些嫩绿的草,或许是一望无际的雨露平原,暖风正要他的正面吹来,带着些小麦的香气,而即刻就要降下温热的雨水来落在他的身上。就像现在安室透从上到下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背部一样。


他面对的东西太过于温暖,在弥补了腹部的湿冷的同时又如燃烧在大雪纷飞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的火炉般使他无法招架,但他一直以来压抑的心却条件反射地做着殊死挣扎。毫无章法的搏斗让他自己变得燥热疲惫,这种感受从胸腔左侧顺着血液一直传遍他的全身,最后到他的指尖,促使他将破釜沉舟般地去做下一步的行动。


是最强烈的抵抗,也是屈服的表现。降谷零把安室透推倒在沙发上,膝盖抵在张开的两腿之间,低头咬了他的唇。


现在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暖光的灯光下,在笼罩着的几乎全黑了的静谧的夜里。耳边清晰的呼吸声逐渐粗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僵持之中,有一双手从下方伸出鼓励般地抚上降谷零的腰,背,再向上,直到环绕住他的脖颈。


那种近来每到夜晚就会出现的自我矛盾的混乱的情绪达到了顶点,降谷零解开了安室透的衬衫纽扣,他低下头将鼻尖抵上那温暖的来源。


心跳是战斗时最好的行军鼓点,将士们依照它举起长剑,在前进与后退中撒下澎湃的热血。他们在火焰中行军,被它吞噬,又从中获得光、热,和力量——直到燃烧殆尽只残存最后一丝余烬。


安室透抬起头,于如置身波涛汹涌中的帆船般的颠簸中看到了那抹灯塔的亮光,那抹存在的证明。他伸出手抓取,抓上了降谷零的肩膀,手心压在他的伤疤处,似乎这样就能获取些许的慰藉。


下雨了,很大,树枝在狂风暴雨下扫向窗户,在上面留下条条颤动容忍的痕迹。随着屋内人的一声喟叹,一切在最后一场倾盆而至阵雨后归为寂静。


窗台上的花在一夜的风吹雨打下变得凋零破败,安室透伸手在积水中拾起最完好的一朵插在降谷零胸前的口袋里:


“作为赔礼。”


降谷零点头后站起,看到倚在门后的吉他,示意后说:“弹得不错”,然后跨步向门外走去。


雨过天晴,大清早已阳光熠熠,在混乱中不知被谁关掉的音乐被重新打开,在降谷零正要迈出餐厅时刚好唱到“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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